雕花花

滚他娘的老福特

【荒福】驯养

给明天的考试祈福,之前的稿子零碎加了个结尾所以看起来有点奇怪,主要是想玩这个设定(之前山坂用过)



福富在日出之时都会认真的对着房间里的逆十字祷告,荒北之所以会用认真而不是虔诚这个词大概是因为福富这家伙的语气太过刻板,比起祷告词他可能更适合念讣告,本就是被上帝抛弃的族群想来也不会有什么神明会宠幸这只不会讨巧的吸血鬼。反正福富很强,他也不需要什么神明,他想要的他自己会去取,而且他还有荒北。

我也不是什么事都听福酱的。

荒北在心里这么反驳的时候不自觉亮出了他白的晃眼的獠牙,右边的那颗之前断过,现在的是福富用自己的乳齿改造后给他镶上去的,别问福富把乳齿留着干什么,他的棺材板底下还整整齐齐排列着一溜的乳牙。福富的妈妈说过,獠牙是血族的骄傲,这么做能让骄傲长得更漂亮点。当然,就算是福富本人也不会说自己有多漂亮,哪怕偏颇如荒北估计也说不了这种恶心话,毕竟福富又不是东堂那种会把刘海当做生命的家伙,他那张脸就好像不会动似的。

福富的爱好有些孩子气,他喜欢嚼苹果,柜子上的那些都是,血一样吓人的腐烂红色,就像是一颗颗安静的心脏。

“荒北,我先睡了。”

祷告完毕之后福富给自己穿上了五指袜,对十字旁倒挂着的荒北招呼一声就要躺进他的棺材里。不过荒北似乎没什么睡意,窗帘外的阳光让他左半边的蝠翅有些发烫,他抱怨了一声,一边收着翅膀落地一边划拉着厚重的落地窗帘弄出巨大的声响,他对棺材里的福富说:“睡不着啊,来陪我说点什么吧福酱。”

福富看了眼窗帘间的缝隙,这才坐起身来对荒北说道:“二十分钟。”

“嘁,知~道~了。”荒北怪声气的拖长了调子,一把把藏在福富棺材后面的兔吉拖出来,他自己反而毫不客气的盘腿坐在了福富旁边地板上。他没有半分血族所谓的孤高矜持,血族沉淀了千百年的礼仪修养在他眼里跟屁一样,相反他曾有很长一段日子都在深深的鄙夷着这被太阳所厌弃的生物。他舔了舔自己的獠牙,“我今天看到了,总北教廷新来的白骑士,嘛,没意外的话,那家伙应该就是总北的第六位‘执剑之人’。”

白骑士若要简单点来说也是吸血鬼猎人,但他们并不是为了赏金或是风头什么的而不断旅行,白骑士直属于教廷,他们为教廷守护领地清剿着暗处扰人的邪祟。总北教廷拥有着这世上最强大的白骑士团,在总北的领地,哪怕是黑夜也没有胆敢鸣叫的枭鸟,历来总北白骑士团中最为精英者将会得到由教皇祝福后的圣十字剑,剑一共六把,所以这只小队常被人们称作执剑六人。在石道之蛇金城接任队长之后,总北的圣十字剑尤剩下三把在教廷高悬。

一直以为来把总北视为对手的福富也清楚这件事,继金城田所卷岛之后,还有哪三人能配得上那把圣十字剑,不得不说,他也是抱有好奇的。还是几天前东堂带回来的消息,金城已经有了看好的三人,但是出人意料的这三人竟然全部都是在今年才加入的新人,并非是对金城眼光的怀疑,毕竟能让他福富寿一称之为对手的人自然也会有自己的考量,不过直接提用新人这种顶着能让教皇急掉胡子的冒险之举,却让福富愈发好奇那到底是怎样的“意外”。

“前两个是昨天就到了,没有路过箱根山所以消息到的迟了,不过今天这个可是我亲眼看到,大概是落了队想走近路吧,啊,谁管他呢,”说到这里荒北恶劣的停顿了一下,见福富看了过来他有些得意的拉长了嘴角,能让福富表情有点变化的时候他都会得意,“反正他是从山脚下的亡灵谷那边穿过来的。”

亡灵谷是一片过于平静的山谷,却是坠崖的亡灵被山风吹聚到的风死区,茫茫不知出处的亡灵被久而久之的积怨遮住了眼睛,他们看不见同类却因寂寞而去撕咬每一个路过的生人活气。在这之前,福富还从未听说过有什么人类活着从亡灵谷走出来,他皱着眉毛问道:“他一个人?”

“一个人啦,好像是哼着歌就直直的走出来。当然,他的马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那应该是驱魔的圣赞歌,虽然很少,但白骑士里也有这种擅长于吟唱的人。”福富思索了一下,嘱咐道:“这件事情让真波再去调查一下。”

“哈?无所谓,总北来什么人都好,反正最后我都会把福酱推上王位的。”

荒北靠着福富的棺材板满不在乎的说。

毕竟这是他老早就已经决定好了的事情。



福富入睡的很快,这和他规律到近乎刻板的生活习惯有关。荒北提着兔吉离开了房间,关门时他忘了收回蝠翼,结果厚木门夹着翅骨疼得他狠狠在嘴唇上咬了一口。还好没叫出声来,他捂着嘴想,真是该死的丢人。

“靖友!看见兔吉了么?太阳出来了我还没找到它。”新开在回旋楼梯上叫他。

“别吵啊,福酱睡着了!”荒北过去把兔吉塞给他,说实话荒北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只蠢兔子老是喜欢往福富的棺材底下跑。新开抱着兔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问道:“嘴唇怎么了,寿一补的獠牙掉了么?”

“怎么可能。”荒北龇了龇牙证明给新开看,“才不会掉呢。”他舔着血渍反驳。

“那就好,我还以为同你刚来时候那样,断牙又划得一嘴血。”

“……听起来蠢死了。”荒北撇着嘴道。

他和福富的相遇简单的要命,没有一丁点儿血族所谓的罗曼蒂克,就算现在回想起来荒北也只会觉得那应该是恐怖漫画里才有的场景。月亮红得像血一样的夜晚,蝙蝠绕着风在飞,落败者懊恼的用断牙把嘴唇咬得掉肉,却也只能瘫在地上喘着气死命的仰头看,看那个脸像铁面具一样的男人高高站在山顶的逆十字前,蝠翼展得比月亮还宽。

“你很快,但我很强。”

那男人这么一板一眼的说。

去他的血族!去他的断牙!去他的耗子翅膀! 

他如此愤恨的在心里咒骂着,但很奇怪的,明明是输得一塌糊涂,却又好像是看到了别的什么更重要的东西。

“你也早点休息吧靖友,兔吉饿了,我去喂它。”

“哦——等等,真波那小子呢?”

“这种天气,他应该出去了吧。”新开举着兔吉笑着说:“不用担心,他又不害怕阳光。”

“嘁,傻子才会去担心他。”荒北一脸的不爽,“总北的执剑六人已经到齐,说不定明天就要开战,要是到时候那小子又不见人影,我才不管福酱说啥,非扯了他的翅膀不可。”

“哈哈哈哈,放心好了不会的。倒是靖友你,是在紧张么?”

“哈?!开什么玩笑呢!”

新开笑着安抚道:“好啦好啦,别生气。”他上前拍了拍荒北的肩膀,兔吉挂在他怀里欢快的蹬腿蹬个不停,“虽然那个人什么都不说,但你也是知道的——寿一他,并不是想要你报答什么,才给了你獠牙。”

“和福酱没关系。”

荒北打开他的手低声说道。

没错,他该死的知道。可就是因为知道,才如此急切的想要证明点什么。不需言明的约定,他接受了他的血和牙,那颗獠牙的力量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荒北比谁都更想要知道。才不是报答呢,他在心里哼哼着,顶多就算个好奇,想让福酱看看,想让所有人看看,想让当初那个断了颗牙就一蹶不振的半吊子白痴也看看,哈,反正总不会比他更糟。

荒北盘着腿坐在楼梯那儿看新开趴在大厅那块厚重的能把人陷进去的红金色绒地毯上喂兔吉,刚来那会儿荒北还错以为那是新开的储备粮,后来才知道那竟是更甚发箍之于东堂的存在,他听说新开是因为杀死了这只兔子的母亲才如此愧疚的疼爱它。其实荒北也挺不明白的,按他的道理,不就是只兔子吗,
虽然他们现在喝的都是使魔献上的被漂漂亮亮封存在红酒瓶子里的血,但毕竟是从人脖子里取来的没错,要真这么说起来那些被他们这群血族咬着脖子的人类又算什么?

不过人类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就是了,嘁。

荒北向来不会看人脸色,有什么奇怪就直接对福富说了,那时福富正在吃苹果,咔嚓一声脆响老老实实咽了下去才说话。

“会这么想,是因为你曾经也是个人类。”

也就是福富,别人敢在荒北面前说这种话非得被砸破脑袋不可。荒北讨厌血族也讨厌人类,但因福酱是箱根山的血族领主他只好勉强给了前者一点点的加分。没人知道荒北在成为血族之前的过去,就连福富也不清楚,他出现在箱根山时就已经成了血族,还断了颗獠牙。能肯定的是,那绝对不是什么能令人笑着谈聊的回忆,让他哪怕是对着福富脸色也一下子黑了起来。

“这又有什么关系?!”

“一样的,不管是兔子,还是人。”福富对解释这种东西不怎么在行,他思索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对我们血族而言。”

夜和血都太冷了,他们本能的着迷于那些温热跳动的东西,比起血液,或许所触碰到的温热更足以让一个血族痴狂。体内流动的东西是热的,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感受,冷了就会觉得寂寞,与怜悯无关,仅仅是向往与渴望,没有谁会比他们更珍爱那些生命,怜惜珍重,如同落在姑娘手套上的亲吻。

因为他们死了。

却又活着。

荒北看着福富,有句话没有再问出来,因为要问了就真和那只蠢兔子一样了,他还没那么矫情。

有些事情自己想想就好。

这座城堡里只有他和后来那个高的不像话的苇木场不是纯血种,东堂是个骨子里都攀爬着骄傲的强硬血统论派,荒北刚来那会他就像是看见有苍蝇落在他专用的高脚水晶杯沿上一般不痛快。荒北曾亲耳听见他对着福富叫嚷:“你到底在搞什么啊福,新开捡了只兔子回来你就捡了只杂种白眼狼么?”

他记得的,不久前福富刚给他补好獠牙恢复了他本应有的血族力量,在他扑棱棱抖开蝠翅的那一刻,那刺骨竟铛的一声削开了东堂扣在脖颈上的镜面红宝石。

真是个记仇的聒噪混蛋,竟然在福酱面前说他坏话。虽然事后两人狠狠的在空中打了个痛快,东堂总算见识到福富领回来的这个“杂种”真正的力量也让这个疙瘩在福富的威压下解开,可荒北依旧不爽他。

嘁,他又没说他自己不记仇。

东堂在熟络之后是个话多的要命的家伙,除了自恋和烦人之外都还可以忍受,平日里他老是吵吵嚷嚷的炫耀着自己所谓的美型,但也会在某个烛火映着珐琅玻璃外暴雨的时候说些和福酱一样不怎么听得懂的话。他说他看不懂荒北,按道理说像他这样有着人类心脏应该是件很悲哀的事情,并非是说他既不被人类所接纳又不被纯血所承认的叛徒身份,而是因为那颗心,不管他自己愿不愿意承认,无论向着哪一方撕咬它都会迷惑不安,犹豫不决——这份软弱实在太过难看了。

可荒北没有,东堂说,他眼里有血,看着他的眼睛会觉得这家伙似乎生来就是为了把爪子扎进自己的胸膛。

这不是废话么,荒北心想,人类也好,魔物也好,天上那个从来都不会显灵的神明也好,到底算什么玩意儿都关他屁事啊。他只要得到福酱的称赞就够了。

那些彷徨迷惘都已和断掉的獠牙一起被践踏在多年前的深渊里,那都过去了,有人给了他一根线,牵着他告诉了他路到底该怎么走。并非跟从,不过是觉着他指的方向看起来还不错,他从没见过神,哪怕是当初作为一个人类行走在所谓光明之神的沐浴下时也从未见过,但这世上如果还真有神的存在的话,那应该就长着那张铁面具的脸。

他的信仰,他的神,他心甘情愿。

回忆着这些有的没的,靠在回旋楼梯把手上的荒北有些昏昏欲睡,太阳升起来的温度总会让血族觉得困倦,荒北也不例外。新开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抱着兔吉回房间了,这个大厅有点空,荒北懒洋洋的挪动他尊贵的屁股,在福富的房间门旁靠坐下来。

然后他猛的靠倒在了福富的小腿上。

“哇啊——哈……怎么了福酱,醒这么快,要吃苹果么。”

福富没有应话,他看了看窗外飞快聚集的阴云,皱着眉头道:“东堂回来了。”

“带个好消息吧这个报丧鸟~”荒北就着仰躺的姿势调侃,从下往上看能看到福富苍白的下颌线,笔直坚硬,就像是用刀划出来的一样。荒北盯着他,突然道:“不用担心福酱,不论发生什么,我永远都站在你这边。”

福富垂下头看他,他笑了下,又重复了一遍,“永远。”

人类会说永远,是因为他们的永远不超过一百年,血族不说永远,是因为他们看见了永远的漫长与可怜。

雕刻着逆十字与蝙蝠残月的大门被人猛得推开,牵着斗篷的蝙蝠被刮得吱呀乱叫,东堂带着暴风与雷电走了进来,汹涌的气流狠狠拍打在荒北护在福富身前的蝠翼上,他抹了把脸上的雨雾骂道:“管好你的风啊混蛋!”

东堂罕见的没有嘲讽回去,沉着脸色笔直走到福富面前,缓缓道:

“总北的六人旗,升起来了。”

福富抬起头,就连荒北也郑重的在福富身后站直了身子,暴风与阴云在城堡上空盘旋,暗夜魔物顺从领主的召唤在山脚下厉声咆哮。

“战争开始了。”

——end

福富,箱根山的血族领主,最强的纯血。在箱根山巡视时发现了因獠牙断裂而丧失大部分血族能力的荒北,争斗中让荒北看清了血族该有的实力,用自己的乳牙帮荒北补好了獠牙。

荒北,之前是人类,被人类的骑士团抛弃后意外成为了血族,牙断了是因为他咬死了把自己变成血族的家伙(血族的牙不能承受同族的血)←这个设定本来想用但忘记写了。

新开,福富一系的纯血,传闻中箱根山上最凶的存在,曾经因战争被打落山谷意识模糊中咬死了兔叽的麻麻,然后领养了兔吉←_←依然是……没写进去。

东堂,骄傲的纯血种,主要负责情报的收集,有控制雷电风雨的能力。←_←暂时没想他的背景

真波,变异种,翅膀是黑色鸟翼不畏惧阳光甚至是痴迷于追逐太阳,未发现自己的能力。由东堂教导,本应同样负责情报,但太过随性,东堂也拿他没办法。

写着自己爽爽,说不准以后还接着用这个设定╮(╯▽╰)╭总北的白骑士团设定在写今坂卷的时候再总结——_(:з)∠)_没错我是冷逆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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